所属栏目: 阴阳数术资讯 发布时间: 2016-09-18 文章来源:www.tkpao.com/fuzhou/
弘道录卷之九
仁
朋友之仁
《通书》:周子曰:道高德厚,教化无穷,实与天地。参而四时同,其惟孔子乎。道高如天者,阳也。德厚如地者,阴也。教化无穷如四时者,五行也。孔子其太极乎。
录曰:此万世宾师之分,与尧舜同其尊荣。故宰我曰:夫子贤於尧舜。子贡曰:自生民以来,未有孔子,未尝直拟之以太极也。果有说乎。夫《易》更三圣图,始濂汉发先天后天之蕴奥者,孔子也。发孔子太极之蕴奥者,周子也。是故太极之未判也,混於不识不知之中,而极乎无声无臭之妙。而其已判也,立乎形气未具之先,而行乎形气已具之内,实造化之枢纽,品汇之根抵也。孔子何以为太极乎。方其未发也,仁义礼智之性混然在中,无所不有。及其已发也,中正和乐之德随感而应,无乎不宜,实一诚之权舆万化之崇钥也。就其光辉发越而言,天以阳生万物,其道显矣;而圣人仰之弥高,钻之弥坚,何有所穷尽乎。自其静深有本而言,地以阴成万物,其德微矣;而圣人肫肫,其仁渊渊,其渊何有所止极乎。四时行焉者,春夏秋冬也。于以四教者,文行忠信也。其所以因村而笃,物各付物,五行之生各一,其性也。是故合而言之,全具乎夫子之身,万物统体,一太极也。分而言之,曲成於物物之由,一物各具,一太极也。而所以贤於尧舜者,正以其教化之无穷也。所以自生民来未有者,亦以其道德之高厚也。言虽殊而理合辙,三子者一而已矣。
颜渊问仁,子曰:克己复礼为仁。一曰克己复礼,天下归仁焉。为仁由己,而由人乎哉。颜渊曰:请问其目。子曰: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。颜渊曰:回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
录曰:此孔门言仁之始,所谓彻上彻下故也。夫天下归仁,尧舜之事业也。无一人不得其所,无一物不在性分之内,所谓放之则弥六合也。克己复礼者,圣贤之全功也。无一念不合于天,无一事不中乎礼,所谓卷之则退藏于密也。此仁道之极致,心学之渊微,人所不知而已。独知之人所不能而己独能之,何有待於外哉。夫子之告颜渊,无复有余蕴矣。苟使好高者遑遑於四灵九有,卑近者规规於未纯未尽。哲哉,颜氏之子乎,而能请问其目焉。夫允恭者,尧;允塞者,舜。克其类,自视听言动始也。故先明四目,达四聪,而后能动而世为天下道,言而世为天下法,行而世为天下则。夫子之答,有自来矣。不徒问仁而铃请其目,不徒请目而能事斯语,颜氏之子其以上圣为己任乎。不然何以曰:舜,何人也;予,何人也。有为者亦若是。
子曰:回也,其心三月不违仁,其余则曰月至焉而已矣。
录曰:愚观孔门劝励之实,万世敦笃之诲。今去圣人千八百年,犹可以自最也。夫三月不违者,非以天道小变之节过此而不由也;日月至焉者,亦非今曰进而至明日退而不及也。盖以颜子之深潜纯粹,终日不违,既竭吾才,卓尔所立,至於三月之久,纯乎天理之全,如之何,其可及也。其余或颖悟几于颜子,而择善未精,德行同於一科,而美大未至;或一曰之间,清明纯粹,天圣昭融;或一月之问,不远而复,无所祇悔。虽未能中心安仁,次非君子而不仁者矣。此圣人之深意,非有所贬损於其问也。
子曰:贤哉,回也。一箪食,一瓢饮,在陋巷,人不堪其忧,回也,不改其乐。贤哉,回也。
录曰:此可见三月不违仁也。夫草食非旦夕之移,陋巷匪一时之事。人维不堪其忧,故不能久而安焉。回也,天理昭融,私欲静尽,方且心广体胖而忘其贫,见大心泰而无不足。故曰:不改其乐也。此与未若贫而乐之乐字同意,善学者合而观之可也。
子曰:饭疏食饮水,曲肱而枕之,乐亦在其中矣。不义而富且贵,於我如浮云。
录曰:此孔颜之分别,未达一问者也。夫所谓不改其乐,有时或未然矣。乐亦在其中,则混然天理不可为穷尽,不可为方体,其实无太相悬也。
孔子曰:自吾有回,门人曰益亲。
录曰:所谓曰益亲者,非相观而善,相率景从之谓也。盖语之不惰,则罄咳不为费辞;无所不悦,则切忆不为虚语。吾见其进,未见其止,安得不为之。畅然退而省其私,亦足以发安得不为之豫悦。所谓不亦乐乎者,如此。此循循善诱,不得不为之曲尽,而视予犹父,亦有所不能目己者矣。岂不日益亲乎。
颜渊死,子哭之恸。从者曰:子恸矣。曰:有恸乎。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。
录曰:颜渊死,天不爱道也。鲁西狩获麟,地不爱宝也。皆足以致夫子之恸也。
颜渊死、子曰:噫。天丧予。天丧予。
录曰:圣人之身,斯道之所系也。道在不言身,身在不言道。今道无传,是已无予也。然则,圣人亦岂遽然自谓万世叉尊从之哉。天丧予者,爱道之至也。万世尊崇者,慕道之真也。道在於万世,圣人犹不死也。此可见颜子系道之重,师友关仁之切,以为五伦之末盖不究乎此也。
曾子曰:士不可以不弘毅,任重而道远。仁以为己任,不亦重乎?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!
录曰:此可见曾子之确也。夫请事斯语,优为之者也。仁以为己任,固执之者也,上智之资。故曰:明睿学智之资。故曰:弘毅其致一而已矣。
仲兮问仁,子曰:出门如见大宾,使民如承大祭,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。在邦无怨,在家无怨。仲兮曰:雍虽不敏,请事斯语矣。
录曰:夫子常称雍也,可使南面。故告以出门使民,皆南面之事也。今因此言以想仲兮之形容,尚可见其为人之楷范,况亲炙其宽洪简重之度者乎。圣门若回,若雍,皆居德行之科者,以此言始闻而心解,力可到而践行,虽欲不请事不可得也。
或曰:雍也,仁而不佞。子曰:焉用佞,御人以口给,屡憎於人。不知其仁,焉用佞?
录曰:夫仁者,佞之反。佞者,仁之病。以雍之敬,以持己恕,以及物内外,以无怨矣。故或人之言如此,盖当时之人亦知仁是好事。若兼有口才,便不可及,非是惜之也。又世俗以佞为才,而不知其不可。若如有德者爻有言,则非佞矣。故夫子再言焉用佞,以深晓或人,其曰不知其仁。即如孟武伯问由求所对之语,亦非不许其仁也。读者其致思焉。
司马牛问仁,子曰:仁者,其言也认。其言也认,斯谓之仁矣乎。曰:为之难,言之得无认乎。
录曰:牛之再问,非无为也。彼方见颜冉所告,皆切己敦笃之论。而己之所告,乃言语辞气之间,然不知非礼勿言,克复之条目为仁之切要乎。非但为多言而躁,故发此也。苟能谨於言而不放,以达於耳目,周身之间念念不已,克己复礼端在是矣。惜乎,不闻请事之言,不达为难之旨,徒以多忧多惧,未知为仁由已。此颜冉之学所以为难也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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